作者:張幼安

 

　　戒了好久，似乎都不會寫文章了。現在要是寫個東西，也是七拼八湊。滿腦子糊涂賬，全是什么虛擬機、DHCP、進程、啟動一堆一堆的。也終是想到以前看《讀者》的時候，很少看的見是滿文辭藻的。一片一片的大實話。那時候不清楚，以為名人說的話，溜須拍馬，人，就給全摘下來了。現在想來盡全然不是如此。名人必是經歷過比常人更大的風雨的。或是經驗之談，或是回憶直言。不含辭藻，滿肚子都是從事行業的獨到見解。非是全才，卻是同一行業的顆顆金豆粒。

 

　　卻是想到上周和同行同學談到在內蒙草原深處看到的花海，滿腹驚訝，卻無處形容，也煞是可憐。在大肆形容將近五分鐘后，同學卻苦笑不得的說到：看來我們工科生，果真是沒有什么文學涵養，說了這么半天，什么也沒聽到，光在重復漂亮兩個字了。這下，我卻是愣住了，這竟是用來形容我的。即興時卻能吟上那么兩首小詩的我。卻是腦海里的辭藻該被覆寫了吧。

 

　　卻是用來說說內蒙的花海。便是自視。果是大不如前了。

 

　　草原的深處，有一片花海。

 

　　以前，我總以為，電視里都是騙人的。像什么滿天星，滿山螢火蟲都是特效和想像的結果，外面的世界定是不會有這樣的地方；或許有，但在雜草叢生處、深山老林里，定是什么蟲蛇蟻獸之類亂生。我看著一部又一部這樣的偶像劇，卻是私下里嗤之以鼻。

 

　　直到后來，我見到了那片花海。那片神圣的只應天堂才應存在的花海。

 

　　那從來不會是任何人刻意種植的地方。

 

　　我是午后坐著越野車去的，從草原邊上往草原深處趕。在連綿的草原之間穿梭，顛簸的路況，顛著顛著，便是將將睡著了。等我醒來的時候，已是黃昏時候，睜開眼，我便看到了這片花海。美麗的讓我以為仍然在做夢，漫山遍野，果真是漫山遍野只有腿肚子高的小花，紅色的、白色的、藍色的。不是一群一群、一簇一簇的，也沒有任何一朵是耀眼的，她們全都和諧的開放在一起，一朵擁著一朵，一朵扶著一朵，沒有爭奇斗艷，沒有傲雪凌寒，但仿佛其中的每一朵都可以摘回去做成標本，永久珍藏。當幾萬朵、幾十萬朵、成千上萬朵小花都擁躉在一起，你會覺得這是自然的一個奇跡，這是人類的一個遺憾。我自是不會去摘下一朵的，因為折彎她們其中任何一朵我都會覺得這是一個罪過。我想，這里晚上一定是會有螢火蟲的，在滿山芬芳里，群里群落，星星點點，和天上的星星點點交相輝映。我想著，這個地方一定屬于一個漂亮的小姑娘，她會在群草間漫舞追逐，風吹亂她的頭發，她毫不介意。歡快的笑聲在花叢中回響，到了晚上，漫天的螢火蟲會在她的身邊起舞，她一定會被這樣的美景美哭，因為，她是那么單純而容易感動。

 

　　我無法用任何生硬的辭藻給她上枷鎖，因為她太美了。